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哲学,哲学,乃折口之学也。意思是哲学要人少说话,多思考。这种说法乍看言之成理,但苏格拉底正以对话辩证而名于希腊,当代的哈勃马斯也十分重视对话和沟通。哲学固然重视思考,但却没有叫人闭上嘴巴。如果知道了哲学二字的来历,更会知道这不是附会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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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文化中本来没有哲学这个词,知道明朝末年耶稣会士将西方近代思潮,器物传入中国,哲学才被徐光启音译为费禄苏菲亚、而李之藻则将其意译为爱知学。而哲学一词,最初是由日本学者西周所译,他一开始将其译为希贤学、希哲学(希是仰慕、希望;哲则是明智、智慧)后来再改译为哲学,哲学之名这才首次出现,一八七四年东京帝大进而成立了哲学科。哲学最后也在民国初年诸多译名的争战中胜出。
哲学就是爱智慧
不论哲学之名是来自中国或是日本,要确定它的意涵还是得回到本源的文化传统里去审视。在西方文化中,不管是哪一种语言的哲学,都源于希腊文的Φιλοσοφ?0?7α。Φιλο(Philo)是爱,σοφ?0?7α(Sophia)则是智慧之意,哲学便是爱智慧。由此看来,李之藻和耶稣会教士翻译的爱知学和西周所译的希哲学都十分符合希腊原文的意义。哲学在西方是发源于西元前六世纪的古老学问,它最原始的意义,就是爱智慧。
从定义的方式看哲学
当我们与他人沟通时,往往需要对所使用的字词下定义,以精确的传达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将字词的意义分为两个层面:外延和内涵。外延指的是字词在世界上所代表的事物,像人这个词的外延之一就是现在正在读文的你;而内涵则是字词本身的涵义,像是等边三角形的内涵是三边等长的三角形。不同内涵的字词可能会有相同的外延,像是等边三角形和等角三角形,反之,相同的外延也可能会有不同的内涵。
哲学的内涵许多哲学家对哲学是什么的看法往往大不相同。认识你自己是希腊时期人生探索的箴言,启迪了苏格拉底的哲思;现象学派的胡塞尔则认为哲学是最严格的一门学问,为所有知识提供一个牢固的基础;分析哲学开创者之一维特根斯坦则认为一切哲学问题都来自语言的误用,在用语厘清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哲学问题。让我们对哲学思辨做一般性的观察,而先不要介入这些争论,我们会发现哲学是对于人自己和人所处的世界的根本问题所作的探究和反思。许多人类文明的普世概念和价值,像是真、善、美、自由、正义、仁爱等等就是哲学反省思索的对象。
哲学的两种外延知识对象和实践态度
而哲学的外延又是什么呢?最简单的答案就是哲学家们所提出的各种理论化和系统化的世界观,但如果把哲学仅仅让成是用来背诵的知识,那反倒跟爱智慧的精神背道而驰了。苏格拉底曾说:未经检视的人生是不值得活的。黑格尔则说哲学的首要条件乃是对真理之勇气。懂得再多哲学家的想法,那终究是他们自己对其生命和所追寻真理所作的反省和解答但那并不属于我们自己。毋宁说,自身的反思和答案更为重要,哲学是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探究精神,而不该只是苍白死寂的知识对象,甚至是操弄概念的知识癖。
哲学与科学的关系
西方学术的发展历程
我们都知道西方文明发源于希腊时代,而当时所谓的哲学研究几乎涵盖一切学问,这也是今日许多领域的最高学位都通称为哲学博士(Ph.D.=Doctor of philosophy)的由来。随着研究领域的分工和深入,在近代西方的科学革命之后,自然科学才逐渐与哲学分道扬镳,当时哲学和科学的关系,从牛顿力学的经典著作名称《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就可见一斑。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心理学和社会学等学科再从哲学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学科。由于许多学科不断从哲学分离出去,这引发了一个问题:哲学还剩下什么?
以经验为基础的科学研究
从哲学分离出去的学科虽然多,其中大多有一个***通的特征,就是研究对象仅限于感官经验的世界,或者说以经验为方法来进行研究。但是哲学对于知识究竟应不应该立基于经验,从希腊时代开始就有不同立场的争辩,近代哲学的重心更是由经验论和理性论的争辩所构成的,然而科学回避了这个难题,或者科学所保持的答案便是某种经验论的立场,科学家们在经验研究的基础上从事知识的探索。科学虽然因研究对象的不同区分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及其所属的各种学科,但是经验是他们***同的基石。
科学的极限科学发展虽然取得极大的成就,但整体性和基础性的哲学思考,并不因此而终止。一来因为知识基础为何的古老问题仍未真正解决,而且哲学更是对现存信念、知识与价值提出怀疑和挑战。我们除了在科学所提供的知识基础上思考哲学问题,更可以质疑经验的真实性,思索经验以外的可能性,甚至对科学研究本身作出哲学反省。之于科学无法回答的价值问题更需要哲学对其深刻反省,像是克隆人和代孕都是今天科学已经能够做到的,但是否应该做,如果仅仅仰赖实验和观察的科学无法提供我们指引;而社会正义、自由与秩序的冲突、人与自然如何***处,这种种问题更不是仰赖哪一条科学定理就可以轻易解答的。
科学与哲学的互动
在希腊时代哲学本来包含着一切学问,所以哲学其实也是一种对于知识的热爱,许多历来的哲学家也精通其他的学术领域,而非处在哲学领域孤芳自赏,哲学与科学也一直有所沟通。一方面科学研究的成果引发了哲学问题的讨论,或者提供回答哲学问题的资源。像是牛顿力学对于宇宙的理解是一种强调英国关系的决定论世界观只要有物体的起始位置、初速度和加速度等资料,就能推算出这个物体在其他时间的所在位置。但是在二十世纪量子力学的发展之下,几率取代了因果关系,也深深撼动了牛顿力学的世界观,在科学家之间也发生了哲学性的争论,对于讲求几率的量子力学,
爱因斯坦就曾经说:上帝不玩骰子。而传统哲学对心灵的反省,在当代则有神经生理学、心理学、语言研究、电脑模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