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洛阳才子贾谊
贾谊,洛阳人,年方十八,便通百家之言。汉文帝召以为博士,当时贾谊二十出头,但其才干众人所不及。汉文帝悦之,升之为太中大夫,后又以贾谊为公卿,让其改革旧制,制定新法,因触动权贵利益,被权臣诽谤,因而天子疏之,贬其为长沙王太傅,后迁至梁怀王太傅,数年后梁怀王不幸堕马而死,贾谊自伤其失职,哭年馀,忧郁而死,时年三十三。
贾谊少时,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他有才,又有志,又同时受赏识,是所谓如此之殊遇百年难得一见,他二十出头便被重用,位仅次于三公之下,位列九卿,这已经是很高的荣誉了,但他仅由于被贬职,便忧郁而死,不禁令人悲乎!
天下伯乐多矣,何必拘此一人也!
天下河海大矣,何必择此一条也!
悲哉,贾生!时虽不利,但心存大志,命虽多舛,但心忧天下,不也是贤人吗?
逆境成才,死地而生,命途多变,人生尚明。三篇《过秦论》抨古论今,不亚于孔明之两份《出师表》安定天下也。
《吊屈原赋》,不与世漂移,随波逐流,世人皆醉而君独醒,世人皆浊而君独清。论天下之过,鼎汉赋之音,似屈子也!然屈子所以不自得,是因其有昏君怀、襄也,然今文帝大业,天下之治,四海归服,中原一统,何必再似古人耶?
君言汉家待功臣薄也!虽有韩信、彭越之祸,但亦有萧何、霍光之幸。君才德双全,何必哀时运不济呢?
君子崛起于逆境中,奋发于贫困间,昔日文王囚于羑里,演《周易》;孔子厄于陈、蔡,拟《春秋》;屈子放逐,乃赋《离骚》,盖夫成大事者,不必有坚固之躯,但必有坚毅之心也。
天下终有人识伯乐也!时人不识,后人识之。当世不识,后世识之。
君又言世人皆谓“伯夷贪兮,而盗跖为廉”。谬矣!君即不合道于世人,何以知世人之心乎?夫圣君子者,既能与世交往,又能洁身自好,君差矣!莫邪虽钝,但终有成铦之日,英才虽谪,但终有建功之时。知耻而后勇,方才真英雄也!苏秦说秦不成,方有刺股之奋,勾践卑事夫差,才有中原霸业。
君者,等机之人,非寻机之人。然能列于九卿,幸已!伯乐既没,君可寻之,钟期不遇,君可托之,何必作“坐吃山空”之人也。
今余观《过秦论》、《吊屈原赋》、《鵩鸟赋》,不觉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