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女”是个象形字,一位女子两手胸前交叉、屈膝而跪。金文笔划中,屈膝而跪之状不明显,但小篆似又回复了屈膝之态,隶书始,屈膝之竖笔变为一横笔,渐成今天我们看到的样式。
之所以先讲“女”,是因为“女”和“母”为一字分化而来。
“母”,同始于甲骨文的象形字,也是一位侧身跪坐的女性双手前伸并交叉,其实就是刚才我们说到的“女”字,不同的是,中间部分多了两点,以表示女性乳房,显然是与生育和哺育有关。金文承袭甲骨文形体,不再屈膝,或有多加一横的样式,篆文更似甲骨文,隶书的字体变形很大,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样式了。?
另有观点认为,在殷商时代,“母”和“女”二字还没有明显的分工,在甲骨文和铭文里是混用的。
《说文解字》:“母,牧也。”“牧”即哺育。母为女,也表示了性别上的区分。
“母”的本意是指母亲,后引申为养育、哺育之意。由此引申也泛指女性长辈,如“姑母”“舅母”等;人们将自己生长之地本族的语言称为“母语”,英文中也称作mother tongue;我们称自己曾学习生活过的学校为“母校”,?这些称呼中都包含着强烈的感情和亲密的纽带之感。
今天是母亲节,我从许多称颂母爱的诗歌中找到了中外两首作品。
《凯风》这首诗,出自于《诗经 邶风》,辛劳的母亲将七个儿子抚养成人,诗歌以和煦的南风,滋养的寒泉比喻母恩,又以黄鸟鸣叫如此婉转,反衬儿子难慰母心、难报母恩。
泰戈尔的诗歌如梦如画,常常使人坠入遐想,诗人自幼失去母亲,《仿佛》这首诗写于他的晚年,虽然他真正得到的生母之爱已远去,他留给人们诗句,却是真真切切能听到、能看到、能闻到的母亲之爱。
以此感谢母亲,也感谢那些给予别人慈母般关爱的人。
诗经 邶风 凯风
佚名 〔先秦〕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仿佛
印泰戈尔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只是在游戏中间
有时仿佛有一段歌调
在我玩具上回旋
是她在晃动我的摇篮
所哼的那些歌调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但是在初秋的早晨
合欢花香在空气中浮动
庙殿里晨祷的馨香
仿佛向我吹来母亲的气息
我不记得我的母亲
只是当我从卧室的窗里
外望悠远的蓝天
我仿佛觉得
母亲凝住我的目光
布满了整个天空
参考文献及来源
1. 《字源》,李学勤 主编,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2012年12月第一版
2.?《甲骨文书法字典》,樊中岳、陈大英编著,湖北美术出版社,2019年4月第一版
3. 《说文解字》,(东汉)许慎
4. 《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商务印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