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的一天,《纽约时报》刊载了这样一篇报道:
一名携带枪支的人驾车来到密尔沃基市郊的一所锡克教寺庙,他用随身携带的9毫米口径的手枪射击人群。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有人当场逃亡,有人挺身而出,试图制服这名暴徒,以免他再伤无辜。
在死亡的6人中,其中一人是这座寺庙的住持。他被暴徒射杀之前,对其进行劝说过,但最终无果。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被人视为英雄。接到报警的第一位警察,也在试图劝阻暴徒的过程中不幸中了9枪。令人欣慰的是,这位警察经过救治活了下来。
毫无疑问,住持和警察都是人们敬仰的英雄。问题是,为什么在危难面前,他们能主动站出来劝阻暴徒,试图解救众人,而有人却第一时间想着逃生呢?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危机情境中,也时常会看到。求生是人的本能,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做出与人类本性不符的行为呢?
要解释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有心理学研究表明,那些甘愿承受危险的人,更加讨人喜欢,且作为旁观者来分发酬劳的人,也会给他们更多的报酬。从长远来看,利他行为是有利可图的。可问题是,在危难之际,他们真的有时间去思考行为之后的利益吗?
还有人觉得,英雄主义是一种随机的行为。对阿富汗战争中和在伊拉克服过兵役的数百名退役军人的一项调查发现,那些幸存者很多都被视为英雄。根据他们的描述,在艰苦的环境中不少人都想过逃跑,只是碍于严厉的军纪,无法实现。倘若运气好,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就有可能被称为英雄,但其实他们本身没有英雄主义情结。
给英雄下定义要难于给懦夫下定义——后者也许就是:“在危险、紧急的情况下用腿思考,而非用脑。”试图拯救别人的那些人,也许仅是一时冲动,不加思考,随机而为——但是他们没有选择退缩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