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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词人及诗词赏析

刘克庄:(1187--1269)字潜夫,号后村,莆田城厢人,生于宋朝孝宗淳熙十四年(公元1187年),卒于公元1269年,享年83岁。是南宋一位著名的爱国诗词家,创作了大量悲壮激昂的爱国诗词。传世著作有《后村先生大全集》,***196卷(其中包含5000余首诗,200余阙词,4卷诗话和多篇散文)。他的诗既吸收了唐代名家的风采,也继承了南宋前期的爱国诗人陆游的风格,反映现实,雄伟豪放;与苏轼、辛弃疾等人形成了一个风格雄健,影响广泛的豪放派。他继承了辛弃疾的革新精神,同时又发展了词的散文化、议论化的特点。同时还是南宋后期的一位贤臣。他爱国爱民,为人正直,为当时的学者所敬仰,为后人所传颂。词: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上片写重阳节登高望远所引起的感喟。首三句先以“湛湛长空黑”烘托出胸中块垒。满天密布深黑的乌云,再加上阵阵斜风细雨,真是““满城风雨近重阳”,使人心乱如麻,愁思似织。下面四句说平生目空一切,他自称“一生枘凿,壮夫瞋懦,通人嫌拗。”(《水龙吟》)曾因泳《落梅》诗讥刺时政,“东君廖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致遭权臣忌恨,由此病废十年,但他并不因而畏怯,这在他病后仿梅绝句中可以看出,“梦得因桃却左迁,长源为柳忤当权。幸然不识桃并柳,也被梅花累十年。”重阳本来是登高之佳节,由于风雨凄凄,只能登上高楼,放眼遥望千山万壑,浩荡秋色,也即是“群玉峰头,万里秋无极。”(赵以夫《龙山令》)高楼百尺,用刘备语,刘备与许汜***论天下英雄;许汜说“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不除。”由于许汜只知求田问舍,营个人私事,因此陈元龙与许汜不多讲话,并让他睡下床。刘备批评许汜自私,并且说,要是我的话,就自己睡在百尺高楼,叫你睡在地上。事见《三国志·魏志·陈登传》词中的百尺高楼,是指英雄志士登临望远之所。接着四句是登高楼后触目伤怀。自己本是一介书生,如今垂垂老矣,忧国之心尚在,他于送黄成父还朝时说:“时事只今堪痛苦,未可徐徐俟驾。好着手、扶将宗社。”(《贺新郎》)个人受谤废黜都不介意,只有恢复神州,是他最大愿。面对千崖,联想起唐代杜牧在池州刺史任上写下的《九日齐山登高》诗末两句云:“古往今来只如此,朱山何必独沾衣?”他同意杜牧所云,感触人生无常是古往今来很多人***有的心情,因此也不必像齐景公那样在牛山独自泪下沾衣。但作者在此虽认为不必为个人得失计较,同时也突出“神州泪”之可贵。虽然往事一去无迹,却仍然不能在记忆中抹去,至此词意陡转,过渡到下片的回忆当年。下片先说少年时代自负有下笔千言的才华,颇思有所作为。“凌去笔”,用《史记·司马相如传》典故,“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大说,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到如今”两句写现在,与前面形成鲜明对照,叹息如今已是才华消尽,只余暮年萧瑟之感。“常恨”三句,结合九日登高题意,慨恨文士不顾国家多难,只想效法魏晋名士风流,遇到重阳节,总爱提东晋孟嘉落帽故事。孟嘉于九月九日随桓温游龙山,风吹帽落,他并不觉得。桓温命人写文章嘲笑他,他亦取笔作答,文辞超卓,四座极叹服。(《晋书·孟嘉传》)在作者看来,这种毫无现实意义的所谓名士风流,不过是早已过时的狂客行径,不值得每年重九都要把它称扬一番。“若对”两句,指包括自己在内的忧国志士,他们与前者亦形成鲜明对比,并不追慕魏晋风度,而是对“时事只今堪痛哭”的现状感到忧心如焚而又无能为力。词意至此急转直下,作者在感愤之余,觉得自己既不能改变这种局面,际此佳节也只能赏黄花以遣怀,但谁如果只是赏花而辜负了美酒(即不饮酒),恐怕连黄花也要笑人太孤寂了,言下之意是壮志未酬,只能借酒浇愁。末两句以登高作结,雨消云收,暮色渐至,下如江淹《恨赋》所云:“白日西匿,陇雁北飞。”秋天鸿雁南来,明春仍然北去,北上恢复神州的大业却遥无实现之日,眼看白日西下,象征阒国势危殆,令人痛心。自己老眼平生,壮志难伸,亦只能长歌当哭,借酒浇愁。>李之仪:北宋词人。字端叔,自号姑溪老农。沧州无棣(今属山东)人。哲宗元初为枢密院编修官,通判原州。元末从苏轼于定州幕府,朝夕倡酬。元符中监内香药库,御史石豫参劾他曾为苏轼幕僚,不可以任京官,被停职。徽

宗崇宁初提举河东常平。后因得罪权贵蔡京,除名编管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后遇赦复官,晚年就卜居其地。李之仪擅长作词,前人称其“多次韵,小令更长于淡语、景语、情语”(毛晋《姑溪词跋》)。他很注意词的特点,曾说“长短句于遣词中最为难工,自有一种风格。稍不如格,便觉龃龉。”他批评柳永“韵终不胜”、张先“才不足而情有余”,而主张象晏殊、欧阳修那样“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跋吴思道小词》)。词:“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立意造语学民歌与古乐府,即景生情,即事喻理;下片借水言情,极为深婉含蓄。他曾与秦观、黄庭坚、贺铸等人歌词赠答,前人多将他与这几人并提。但实际上他的创作成就比起秦观等人有所不及。清人冯煦评论说“姑溪词长调近柳(永),短调近秦(观),而均有未至”(《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是较为中肯的。李之仪在当时还以尺牍擅名,亦能诗,这两方面的成就都受到苏轼称赞。有《姑溪居士前集》50卷,南宋吴芾守当涂时所编。又《后集》20卷,不知编者,但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已著录,则亦出宋人之手。今二集俱存。有《四库全书》本、《丛书集成》本。其词另行,《直斋书录解题》录《姑溪词》1卷,有吴氏石莲庵《山左人词》本、毛晋《宋六十名家词》本。 雨霖铃》 柳永 婉约派代表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

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

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

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

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雨霖铃·柳永赏析

词是文学史上一种特殊的诗体,最早源于古乐府,兴起于唐代,经过晚唐五代的发展,至宋代已极为繁荣。“宋词”已成为我国文学史上的专用名词。宋代不仅词家众多,且风格亦多样。词本以婉约风格为主,到北宋苏轼才始创豪放一派。在群星璀璨的北宋词坛上,柳永是耀眼的明星之一。南宋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记有“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即为证明。在不胜枚举的柳词中,《雨霖铃》是流传最广的佳作之一。后人有“晓风残月柳三变,滴粉揉酥左与言”的谑语。柳永,原名三变,字耆卿。少年时到汴京应试,由于擅长词曲,熟悉了许多歌妓,并替她们填词作曲,表现了一种浪子作风。当时有人在仁宗面前举荐他,仁宗只批了四个字说:“且去填词”。柳永在受了打击之后,别无出路,就只好以开玩笑的态度,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在汴京、苏州、杭州等都市过着一种流浪生活。由于失意无聊,流连坊曲,在乐工和歌妓们的鼓舞之下,这位精通音律的词人,才创作出大量适合歌唱的新乐府(慢词),受到广大市民的欢迎。

《雨霖铃》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这首词是词人在仕途失意,不得不离京都(汴京,今河南开封)时写的,是表现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这首词写离情别绪,达到了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词的主要内容是以冷落凄凉的秋景作为衬托来表达和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宦途的失意和与恋人的离别,两种痛苦交织在一起,使词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从上片的描写,我们可以这样想象:一个深秋的傍晚,北宋京都汴梁(今河南开封)郊外,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内,一对男女饮酒话别。帐外,寒蝉凄惨地哀鸣,好象在为他俩伤别而哭泣。那不远处的长亭,已经隐隐约约,可见天色将晚,一场大雨也刚刚停歇。天将晚,雨已停,河边不时传来艄公的喊声:“快上船吧,要开船了!”两人不得已徐徐站起,移步出帐外,万般依恋之际,此刻可真的要分手了。你看他们双手相拥,泪眼相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船开了,人去了,渐行渐远。情人岸边伫立,含着泪,举着手,一直目送那兰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暮霭里。

这就是发生在九百四十年前的北宋词人柳永与情人话别的场面,也就是《雨霖铃》上片所写的内容。首句“寒蝉凄切”,点明节令——深秋,“蝉”而“寒”,鸣音“凄切”,渲染了悲凉的环境气氛,为下文伤别张本,也为全文奠定了感情基调。“对长亭晚”,交代时间、地点,“骤雨”,描写天气。天下雨,正好停留;时将晚,停留时间有限,他们多么希望雨不停,天不晚啊!“都门帐饮”,可知写京都之事,言别离之情。一桌好酒好菜,怎奈二情伤别,满腹离愁,何来心思。实在是食之不香,饮而不畅,是谓“无绪”。乘船的“留恋”情人不忍别,撑船的眼看天将晚不得不割断他们的情丝而“催发”,这种主观意愿与客观形势之矛盾,使别情达到高潮。“执手”二句,生动细腻,描情绘意,绝妙无比。仿佛在舞台上看到的那生旦主角,两手相拥,两肩上耸,诉无语,泣无声,比千言万语,嚎啕大哭,悲之更切。表面写两人分手之情状,实际暗写了他们极其复杂微妙的内心活动。柔情蜜意千千万,唯在泪花闪烁间。“念去去”两句,为近景远景相连,虚景实景交融。烟波千里,楚天广阔,茫茫天涯,何处是归程?离愁别绪都几许?风吹浪涌融暮霭。这不仅衬写了别后怅然空虚的心情,同时也暗示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后迷茫的前程。

《雨》词下阕主要写别后的痛苦。伤情离别,自古皆然,可万不该在这冷落清秋的时节,这叫人怎能忍受?第二句照应首句,“清秋”应“寒蝉”,衬托出自己的离情比古人更深,意义翻新,不入俗结。“今宵”二句为千古传诵名句。“酒醒”遥接上片“帐饮”,可见当时虽然情“无绪”,然借酒浇愁,还是沉醉了。扁舟夜发,愁醉迷蒙,忽然醒来,想必已是拂晓。惊起忙寻觅,情人在何处?所见者唯杨柳岸上晓风残月也。清秋的晓风是凉的,“月”前着一“残”字,而境界全出矣。更衬托了词人当时凄清悲凉冷落的心境。此刻的离愁别绪如风卷浪拥,不可遏止。真是“离愁波涌杨柳岸,别绪风连残月边”。

“此去经年”以下四句虚写想象别后的情景。作者由“今宵”想到“经年”,由“千里烟波”想到“千种风情”,由“无语凝咽”想到“更与何人说”。作者离开情人,寂寞凄凉,孤独万分,从今后即使有良辰美景,也只形同虚设,然而越是有良辰美景,就越发使人念情伤神。恐怕今后只能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中虚度余日了。最后两句中,一“便”一“更”,表明念之心切,爱之情深。

《雨霖铃》这首词主要以冷落凄凉的秋景来衬托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可以看出,作者当时在仕途上失意,不得已离京远行,这种抑郁的心情和失去爱情慰藉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便谱成了这首词的主旋律。其成功之处在于写出了他的真情实感,但格调较低沉,情调未免太伤感了些。另外在表现手法上,这首词以铺叙为主,白描见长,勾勒环境,描摹情态,惟妙惟肖。写景则近景远景相连,虚景实景结合;写情则极尽渲染衬托,层层推进。情随景生,景随情移,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婉约派代表:

秦观(1049-1100)字少游、太虚,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今江苏)人。曾任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等职。因政治上倾向于旧党,被目为元佑党人,绍圣后累遭贬谪。文辞为苏轼所赏识,是“苏门四学士”之一。工诗词。词多写男女情爱,也颇有感伤身世之作,风格委婉含蓄,清丽雅淡。诗风与词风相近。有《淮海集》、《淮海居士长短句》。 《淮海居士长短句》又名《淮海词》。词集名。北宋秦观(号淮海居士)作。三卷。见于《淮海集》中。又朱孝臧《疆村丛书》本,附朱氏所撰校记一卷。明末毛晋汲古阁刊本名《淮海词》,一卷。(同上书) 近来作者,皆不及少游。如“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也。(晁无咎) 子瞻辞胜乎情,耆卿情胜乎辞。辞情相称者,惟少游而已。(蔡伯世) 今代词手,惟秦七、黄九耳,唐诸人不迨也。(陈后山) 秦词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李易安) 少游词虽婉美,然格力失之弱。(胡元任) 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张叔夏) 观词情韵兼胜,在苏黄之上。流传虽少,要为倚声家一作手。(《四库提要》) 秦少游自是作手,近开美成,导其先路;远祖温、韦,取其神不袭其貌,词至是乃一变焉。然变而不失其正,遂令议者不病其变,而转觉有不得不变者。后人动称秦、柳,柳之视秦,为之奴隶而不足者,何可相提并论哉!

鹊桥仙 - 秦观

年代:宋

作者:秦观

体裁: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注释

①纤云弄巧:是说纤薄的云彩,变化多端,呈现出许多细巧的花样。

②金风:秋风,秋天在五行中属金。 玉露:秋露。这句是说他们七夕相会。

③忍顾:怎么忍心回顾。

评解

《鹊桥仙》原是为咏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而创作的乐曲。

本词的内容也正是咏此神话。上片写佳期相会的盛况,下片则是写依依惜别之情。这首词将抒情、写景、议论融为一体。

意境新颖,设想奇巧,独辟蹊径。写得自然流畅而又婉约蕴藉,余味隽永。

集评

张燕瑾《唐宋词选析》:秦观的这首《鹊桥仙》独具丰彩,是富有创造精神的好作品。它既没有慨叹会少离多,也没有抒发脉脉的相思。 却自出机抒,歌颂坚贞不渝、诚挚不欺的爱情。

沈祖棻《宋词赏析》:这首词上、下片的结句,都表现了词人对于爱情的不同一般的看法。他否定了朝欢暮乐的庸俗生活,歌颂了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文史知识》(1982.12):秦观的这首《鹊桥仙》上片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发抒感慨,下片词人将意思翻进一层,道出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真谛。这字字珠玑、落地若金石声的警策之语,正是这首词流传久远,历久而不衰的关键所在。

——引自惠淇源《婉约词》

此词熔写景、抒情与议论于一炉,叙写牵牛、织女二星相爱的神话故事,赋予这对仙侣浓郁的人情味,讴歌了真挚、细腻、纯洁、坚贞的爱情。词中明写天上双星,暗写人间情侣;其抒情,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词一开始即写“纤云弄巧” ,轻柔多姿的云彩,变化出许多优美巧妙的图案,显示出织女的手艺何其精巧绝伦。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儿,却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同过美好的生活。“飞星传恨”,那些闪亮的星星仿佛都在传递着他们的离愁别恨,正在飞驰长空。

关于银河,《古诗十九首》云:“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盈盈一水间 ,近在咫尺,似乎连对方的神情语态都宛然在目。

这里,秦观却写道:“银汉迢迢暗渡”,以“迢迢”二字形容银河的辽阔,牛女相距之遥远。这样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迢迢银河水,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开,相见多么不容易!“暗渡”二字既点“七夕”题意 ,同时紧扣一个“恨”字,他们踽踽宵行,千里迢迢来相会。

接下来词人宕开笔墨,以富有感情色彩的议论赞叹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对久别的情侣在金风玉露之夜 ,在碧落银河之畔相会了,这美好的一刻,就抵得上人间千遍万遍的相会。词人热情歌颂了一种理想的圣洁而永恒的爱情 。“金风玉露 ”用李商隐《辛未七夕》诗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用以描写七夕相会的时节风光,同时还另有深意,词人把这次珍贵的相会,映衬于金风玉露、冰清玉洁的背景之下,显示出这种爱情的高尚纯洁和超凡脱俗。

“柔情似水”,那两情相会的情意啊 ,就象悠悠无声的流水,是那样的温柔缠绵 。“柔情似水”,“似水 ”照应“银汉迢迢”,即景设喻,十分自然。一夕佳期竟然象梦幻一般倏然而逝,才相见又分离,怎不令人心碎!“佳期如梦”,除言相会时间之短,还写出爱侣相会时的复杂心情。“忍顾鹊桥归路” ,转写分离,刚刚借以相会的鹊桥,转瞬间又成了和爱人分别的归路。不说不忍离去,却说怎忍看鹊桥归路,婉转语意中,含有无限惜别之情,含有无限辛酸眼泪。

回顾佳期幽会,疑真疑假,似梦似幻,及至鹊桥言别,恋恋之情,已至于极。词笔至此忽又空际转身,爆发出高亢的音响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这两句词揭示了爱情的真谛: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贵得多。这两句感情色彩很浓的议论,与上片的议论遥相呼应,这样上、下片同样结构,叙事和议论相间,从而形成全篇连绵起伏的情致。这种正确的恋爱观,这种高尚的精神境界,远远超过了古代同类作品,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这首词的议论,自由流畅,通俗易懂,却又显得婉约蕴藉,余味无穷。作者将画龙点睛的议论与散文句法与优美的形象、深沉的情感结合起来,起伏跃宕地讴歌了人间美好的爱情 ,取得了极好的艺术效果。此词的结尾两句,是爱情颂歌当中的千古绝唱。 婉约派词作四首鉴赏

西江月

司马光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①淡淡妆成。红烟翠雾②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③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

作者简介

司马光字君实。北宋陕州夏县(今属山西)人。仁宗宝元初中进士,累官资政

殿学士等职。主修《资治通鉴》。卒赠太师、温国公。谥文正。

注释

①铅华:铅粉。

②“红烟翠雾”两句:形容珠翠冠的盛饰。皆为妇女的头饰。

③争:怎。

评解

这首词抒写了对所爱的切望之情。上片写佳人妆饰之美,以词丽胜;下片写作

者的眷念之情,以意曲工。表现出作者对所爱的深切系念。全词轻倩婉丽,笔墨精

妙。

集评

《唐宋词百首详解》:这首词是事后的追想,时间该是月明之夜;地点是深院

之中。“飞絮游丝”句很形象。“深院月明人静”句,渲染气氛很好。我原以

为这是作者的游戏笔墨,不一定必有其事。又按作者曾被外放知永安军,知许

州,曾因和王安石政见不合,“绝口不论事……”。依此,此篇该是依托之作

。“佳人”比宋王。

盐角儿 毫社①观梅

晁补之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直饶②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注释

①毫社:指毫州的祠庙。此词作于宋哲宗绍圣二年,作者从齐州知州贬为毫州

通判。

②直饶:即使。

评解

上片写梅花色香,用重句而略更数字,两联似对非对,遣词灵动。下片以山

桃作比,更托出梅花高洁标格。词人亦寄托了自己的志趣和情操。

集评

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晁无咎为苏门四学士之一,所为诗余,无子瞻

之高华,而沉咽则过之。

张尔田《忍寒词序》:学东坡者,必自无咎始,再降则为叶石林,此北宋正轨也。

《宋史·文苑传》:补之才气飘逸,嗜学不知倦,文意温润典缛,其凌丽奇卓,

出于天成。

忆王孙 春词

李重元

萋萋芳草忆王孙①,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②声声不忍闻。

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评解

此词抒写春闺相思。见芳草而念王孙,登楼眺望而不见伊人归来。眼前雨打犁

花,窗外杜宇声声。春色恼人,动人愁思。结尾两句,渲染出黄昏时分的凄恻气氛

。伤离意绪,也就浮现纸上。全词委婉曲折,轻柔细腻。

集评

虢寿麓《历代名家词百首赏析》:这是写闺人春日思念丈夫的词。

芳草是触动情怀的季节;高楼是触动情怀的地方;杜鹃啼唤,是触动情怀的声

音;黄昏,指明时候;雨打梨花,指情境。由于情景逼人,闺人念远的苦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