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辟地君真健,
说项依刘我大难。
夺席谈经非五鹿,
无车弹铗怨冯谖。
头颅早悔平生贱,
肝胆宁忘一寸丹。
安得南征驰捷报,
分湖便是子陵滩。
——柳亚子《七律·感事呈毛主席》
1949年3月,在中华人民***和国成立前,著名诗人、民主人士柳亚子给毛泽东写了这首诗。其中“夺席谈经非五鹿,无车弹铗怨冯谖”两句,用了两个成语典故,向毛泽东抱怨,自己本是如同夺席谈经的古人,才高八斗,却不得不如同孟尝君门下食客冯谖一样,食无鱼、出无车,只好抱着长剑,边弹边发牢骚。
夺席谈经也称戴凭夺席、戴凭重席,三个成语语出一处,均出自《后汉书·戴凭传》。
戴凭,东汉平舆人,十六岁即郡举明经,拜郎中。在职十八年,官至侍中。
夺席谈经是戴凭人生当中最辉煌的经历。讲的是东汉光武帝时,有一次在元旦朝贺大会上,光武帝命群臣之中能说经者,都在廷前互相辩论、驳难,说不过的就将席位让给辩论的胜者。结果,少年时就熟读《京氏易》的戴凭,凭着渊博的知识,当仁不让,口若悬河,一连击退五十多个朝臣,从此在京师名声大振,被时人称为“解经不穷戴侍中”。夺席谈经后来也被用于称赞那些博学多识的雄辩之人。以至于连当代的狂士柳亚子也以“夺席谈经”的戴凭自诩,可见戴凭在后世文人心中分量。当然,这位自诩为当代戴凭的柳亚子,把写好的诗寄给了毛泽东,毛泽东也并非不当回事,很快也回诗一首,告诫柳做人应该放眼量,同时希望他不要因怨气而离开北京。
这就是毛泽东那首著名的《七律·和柳亚子先生》:
饮茶粤海未能忘,
索句渝州叶正黄。
三十一年还旧国,
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
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
观鱼胜过富春江。
不经意间,夺席谈经的故事被1000多年后的两个诗人在一唱一和中派上了用场。